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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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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2012-10-22 21:29:32 字數:7249

我在湛藍的海底走著,冗長的裙裾經過的地方冒出了幾個小水泡,慢慢升入水面,化成了一團泡沫。珊瑚叢生的地方蚌精正在修煉,珍珠從她的殼中吐出又被收回。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,她說:“雪妖,你該來陪母親了。”我四下張望,海菜茂密的地方有一位婦人,沒錯,她正是我的母親,我跑過去想抱住她,但她卻升上了高空。她張開懷抱說:“雪妖,世間太苦,來母親這裏吧!讓母親好好照顧你。”我飛上去,我喊著母親,企圖抱住她,但她卻突然消失了,只剩下一個我在無邊的黑暗中。沒有在珊瑚中修煉的蚌精、也沒有海菜、更沒有湛藍的海底。只是一片黑,無邊無際的黑暗。我似乎哭了,呼喊著母親,卻沒有回應。不知過了多久,好像有人叫我,她說:“二小姐,大小姐回來了。”我睜開眼睛,原來是一個夢,心中暗自驚喜。不過,我還真是佩服我自己,坐在秋千上也會睡著,還會做夢。我一翻身,跳下了秋千,藤蘿纏繞的秋千使勁的晃動了幾下。

我和姐姐雨神居住在海底已經兩千年了,但我們並不是這裏的人魚族,我們的祖先是精靈-暗夜族部落。至於我們怎麽到了海底,母親並沒有告訴我們,也許是還未來得及吧,她就駕鶴西去了。我們的部落還算強大,與人魚關系很是和善。我們居住在姐姐修葺的房屋中,雖然簡陋,但我們卻一直過得很幸福。父親和母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,一直是姐姐在照顧我,我就是這樣被姐姐拉扯大的精靈,沒有姐姐就不會有我雪妖了,所以,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。

我隨侍女小魚跑到了門口,只見姐姐攙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,我連忙跑去幫忙,並從姐姐那裏扶過了那名男子,說:“姐姐,讓我來吧!”姐姐點了點頭。便同我一起把他扶進了房間。姐姐小心翼翼把他扶到了床上,還特意給他拉了拉被角,我和小魚捂著嘴笑,看得出姐姐對他很關心。這時,姐姐走了過來,對我說:“雪妖,過來幫姐姐替他療傷。”我走過去,和姐姐一樣吐出了內丹。內丹在他頭頂上盤旋,放出了耀眼的光芒,我們一起施法,可是卻有一股力量使勁地推開了內丹,內丹被反震了回來,害得我和姐姐都受了內傷,跌倒在了地上。小魚跑過來扶起我和姐姐。我問姐姐:“姐姐,為什麽會這樣,還有他是怎麽受傷的。”姐姐於是便把她在鎮上經歷的事情講了一番:

早晨,我奉族長之命去海煙鎮購一些布匹回來。人魚族族王的大壽在即,族長準備讓織房做一件王袍送給人魚族族王做壽禮。於是,我便去了鎮上。選購好布匹回海底的時候,遇上了魔族的大公主傾雅,她看上了我手中的布匹,想要帶回魔族,我不答應,她便派手下來搶,可是我法力有限,難以敵眾。忽然,他出現了,雖然他也不是魔族的對手,但他還是很努力地保護我,最後因為救我才中了魔族的血毒。公主搶走了布匹以後,我才僥幸逃回了海底。

“那麽說,他是姐姐的救命恩人?”我問姐姐。姐姐點了點頭。我信心十足地對姐姐說:“那我們一定要治好他!姐姐,我們繼續施法吧。”姐姐收回內丹,搖搖頭補充說:“雪妖,以我們的功力是救不了他的。血毒是萬毒之首,唯魔族可治。”“那他不是無藥可治了?”姐姐沒有說話,走到床邊把他扶下躺在床上,替他蓋好了被子。然後轉身對我說:“雪妖,你跟姐姐出來。”我點點頭,隨姐姐離開了房間。

我追上去問姐姐:“姐姐,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?”姐姐從袖中取出一顆深藍色的珍珠對我說:“雪妖,這是海藍珠,是母親去世時留給我們的,它可以幫他護住心脈。他中了血毒,七個時辰後便會血管爆裂而死。我現在去魔族求藥,你好好照顧他,若七個時辰後我未回來,你就用海藍珠護住他的心脈。我收下海藍珠問姐姐:“姐姐和魔族公主有過節,他們會賜藥給我們嗎?況且姐姐有傷在身,還是讓雪妖去吧。”姐姐猶豫著還是不放心,執意要去。我攔住姐姐說:“姐姐,你就放心吧,我一定把藥拿回來。”說完,我便把海藍珠交到姐姐手上,施法飛走了。姐姐在後面對我說:“雪妖,小心點,取不到就趕緊回家!”我嗯了一聲便飛出了海面。

魔族在極西地帶。我沿著西方飛了很久,總算到了魔族邊界。魔族邊界到處充滿了黑色霧氣,矒眬中,我看見那些枯枝上棲息著一些怪物:沒有皮肉的群鳥、長著黑色翅膀的戰馬和擁有如血欲滴般眼睛的野貓。它們發出了奇怪的叫聲,好像向上級報告異常消息一樣。果然不出所料。不一會兒,魔族就出現在了邊界,為首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,應該是將軍。他先是騎著戰馬圍著我轉了幾圈,然後跳下馬來問我:“姑娘來我魔族有何貴幹?”我回答他說:“我的一個朋友中了你們魔族的血毒,我是來求藥的,麻煩將軍帶我去見你們的王。”他先是大笑了一番,然後說:“我不是什麽將軍,而且我勸姑娘還是請回吧!你是取不到藥的,何必來此冒這樣大的危險。”我回想起姐姐照顧他的模樣,看得出,姐姐一定很喜歡他。於是,我便繼續說道:“不行,今天我必須取到藥。”他問我:“難道你就不怕死嗎?”我很幹脆地說:“不怕,請帶我去見你們的王。”他說:“不用去見我們的王了,你跟我來吧。至於你取不取得到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於是,他跳上馬背,伸出手示意拉我上來。我伸出了手,很快速地跳上了馬背。不久,我們便來到了一個樹林,這個樹林與剛才邊界地帶的樹林完全不同,它的四處長滿了不同顏色的大樹,樹下還有五顏六色的花朵,它們都閃耀著不同的光芒,在樹林深處有一結界。他扶我下馬,指著結界處對我說:“那裏面的花精就是產血毒解藥的精靈,可是,由於她的靈體就要衰朽了,已經產不出解藥了,除非,你自願獻出靈體。”我聽族人晴姑姑說過,每一個精靈都有自己的靈體存在,如果失去靈體將終生受到針刺般的疼痛,獻靈體的人必須要有足夠承受疼痛的能力,否則便會因疼痛使自身灰飛煙滅,永世不得超生。但是,為了姐姐,我必須豁出去了,哪怕再大的疼痛我也要堅持下去。我對他說:“好,我獻出自己的靈體。”於是,我便走進了結界處,為了姐姐,我今天必須拿到藥。我盤腿坐下,對著花精張開嘴,我的靈體被花精吸了過去。全身猶如針刺一般疼痛。幾次我都想暈倒過去,但是,一想到姐姐,我又清醒了過來。我看到她漸漸恢覆了精神,花蕾已經慢慢地張開,一顆解藥從她的花蕊中飛了出來。之後,我就暈倒了過去。醒來的時候,我看見了他,那個戰馬上的人,他對我笑了笑說:“你是我見過的最執著最勇敢的女子,你叫什麽名字?”我回答他說:“我叫雪妖。”他玩笑地說:“你的名字挺有趣。”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他說:“我不是什麽將軍,我是這兒王的弟弟,我叫傾羽。”我沒有理會他。忽然意識到姐姐還在家裏等我取藥回去,便急忙跳下床問他:“從我到這裏一共幾個時辰了?”他想了想,回答道:“五個時辰了。”我慌忙跑出了房門,並回頭對他說:“謝謝你,我得趕回去救人了。”沒等他回答。我便施法離開了這裏。

我帶著藥一口氣飛到了海邊,用分水術進入了海底。到了他休息的房間後,便小聲叫了一下正在忙碌的姐姐,她回過頭來,連忙跑過來問我:“雪妖,你沒事吧?”我把藥遞給姐姐,對她說:“姐姐,快把藥給他服下吧,我沒事。”看著姐姐餵他吃藥,我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刺痛的感覺,難道我的靈體還在?更奇怪的是,我已經暈倒了,可卻並沒有灰飛煙滅。是他幫我的嗎?我心裏一陣疑惑。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突然不知所措了。他服下藥後仍未醒來,我問姐姐,姐姐說,他中毒太深,需要時間恢覆.於是我們便坐在那裏等,一直到了晚上,他仍然沒有醒來,我便起身對姐姐說:“姐姐,你一天都沒有休息了,我送你回房間吧!”姐姐搖了搖頭,說:“沒關系,雪妖,你快回去休息吧。”我走過去拉住姐姐的手,笑著對她說:“姐姐,我不累,你放心吧,等他醒了我再叫小魚來叫你,快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我叫來小魚,讓她送姐姐回去了。我轉身回到房間,看著床上的這個人。救他回來這麽久了,我還並不知道他的長相如何,只見他仍然緊閉著雙眼,長長的睫毛像極了女孩子,他的皮膚很白,並不像一個練武之人。他的皮膚倒和那個傾羽倒有幾分相似,只是不知為人如何,可否配得上姐姐。我掩口笑道,指著沈睡的他說:“我告訴你啊!你快點給我醒來,再讓我姐姐傷心我就、、、、、、我還沒有說完,就看見他的睫毛動了動,我的第一意識就告訴我他已經醒了。我叫來小魚,讓她去請姐姐過來。他睜開眼睛,企圖坐起來,我走過去扶起他,對他說:“你別亂動,你的傷還未痊愈。”他錘了錘自己的胸膛,說:“沒事,我已經好了。”說完,便咳嗽了幾聲。我替他錘了錘後背,笑他說:“中毒這麽深,你還逞強啊。”這時,姐姐從房門外走了進來,聽見聲響後,便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,他喝下後才安靜了下來。

他四下看了一番,便問我們:“兩位姑娘,請問這裏是何處,還有我怎麽會在這裏?”我疑惑地問姐姐:“姐姐,他不會是失憶了吧?”姐姐搖了搖頭,便回答他說:“公子,小女子雨神,這是我的妹妹雪妖,早晨在海邊是公子救了我的性命,公子可否還記得?”他想了一會兒,點了點頭。姐姐又問他:“公子,請問你是人族還是、、、、、、?”他想了想回答說:“在下洛傾城,是海煙鎮洛氏布行的公子,今日看見姑娘在海邊被人欺負,所以才、、、、、、沒想到反麻煩了姑娘。”姐姐忙回答說:“公子客氣了,是雨神麻煩了公子才對。”我笑他們說:“你們別再互相客氣了。這個洛氏布行是不是海煙鎮最大的那家?”他笑著點了點頭。

第二天清晨,侍女小魚稟告來說:“大小姐,二小姐,族長的親使來了,說是來取布的。”姐姐對小魚說:“快請他們到偏殿休息,我們隨後就到。小魚退下後。我問姐姐:”姐姐,我們的布匹被搶走了,現在該怎麽辦?”姐姐沒有回答在房間踱來踱去。這時,傾城進來了。他說:“兩位姑娘可是在為了那被魔族搶走的布匹煩惱?”姐姐走上去,點了點頭。他笑著說:“不用著急,我有辦法。”我站起來問他:“你有什麽辦法,不會是回你們布莊取布吧?”他回答說:“正有此意,二小姐果然聰明。”但姐姐卻說:“你們布莊老板已經沒有那種布料了,我那天買的是全數。”他回答說:“放心吧,我會帶來比那天被搶走的更好的布料。現在關鍵是要拖住族長的親使,好讓我們有時間去取布。”我問他:“怎麽拖?”他看了看姐姐說:“還麻煩大小姐去拖住親使。”接著,又轉身對我說:“二小姐可願陪在下走一趟,以我的速度到布莊取布回來怕是趕不上的。”我看看姐姐,她點了點頭答應了。

傾城讓姐姐以舞宴招待親使,我便帶上傾城施法到了海煙鎮的洛氏布莊。海煙鎮的變化很大,與小時我見到的完全不同。這裏的百姓還是那麽淳樸善良,他們自古以來都是以農業為主,雖然海煙鎮海裏的魚很多,但他們卻從未捕捉過。所以一直以來,他們都過得很幸福,年年風調雨順、國泰民安。

我們到了布莊門口,我正準備進去時,傾城卻叫住了我。他看看了布莊的圍墻處,示意我走那邊。我疑惑地跟他來到了圍墻,問他:“我們不是要去取布嗎,來這裏幹嘛?”他低下頭附在我耳邊說:“布莊最好的布都讓你姐姐取走了,我們去了布莊也沒有用。”我不高興地問他:“那你還答應我姐姐,沒有布,我們應該怎麽辦?”他揉了揉我的頭發,說:“最好的布在我爹爹的庫房裏,我們只能跳進圍墻去把它們拿出來。”說完,他就跳進去了。我摸了摸被他揉亂的頭發,不得不承認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親密地接觸,他附在我耳邊說話,那種感覺很奇妙,也很美好。突然之間,我竟然覺得這個聲音很好聽,想一直就這樣聽下去。過了好久,我聽見他在叫我。我擡起頭來,看見他正站在圍墻上,他微笑著伸出一只手,對我說:“需要我拉你上來嗎?”我拍了拍手,一轉身便進去了。他跳下來跟上我,調侃道:“早該想到你會法術,我就不用跳墻了。”我笑他:“誰讓你跑那麽快了?”到了庭院,我四處張望,尋思著庫房的位置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就跑,我使勁的想脫離他的手,但他卻抓得更緊了。一直跑過了幾個庭院,他才松手,還氣喘籲籲地說:“幸好我跑得快,不然我們倆都會被我爹抓住。”他又拉著我走進了眼前的這間房屋,關門的時候,我看見庭院有一群人,像是在尋找什麽。他並沒有理會,一直走到了床邊,順手轉動了一下旁邊桌子上的花瓶,櫥櫃便自動地轉向了一邊,我跟著他走了進去,下面是很長的石階,大概有上百步吧。終於他意識到還牽著的我,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手,我甩了甩被他抓的麻木的手臂。這時,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長長的東西,只見他對著它吹了一下,便出現了一股小小的火苗,照亮了腳下的石階,我指著他手上的東西問他這個東西的名字,他便很自豪地拿著它,在我的前面晃動了幾下,說:“這個叫火折子,你們海底沒有吧?”我點了點頭,隨即從腰間取出了一顆夜明珠,瞬間便照亮了整個地下室。這顆夜明珠是去年人魚族公主海洛的生辰時,星沈族王子送給她的。她和我從小就是好朋友、好姐妹。後來,我們一起下棋時,她便把它送個了我。我拿著夜明珠對他說:“這個比起你那個誰更亮?”只見他吹滅了火折子,把他放進了袖中,說:“你怎麽不早說,害我拿了半天才拿出來,現在用你的了吧,這樣我們找東西比較方便,萬一我的火折子不小心掉下去點著了什麽,就不好了。”我笑了笑。和他一起走進了地下室。地下室裏堆積著成千上萬的布匹,五顏六色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。我問他:“你說的布料在哪?”他搖了搖頭,說:“我也不知道爹把它放哪了,不如,我描述它的樣子給你,你用你的法術來找吧,怎麽樣?”我點了點頭,等他描述完後,我便用我們精靈族的透物法查看了整個地下室,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破箱子裏找到了它。那匹布果然是上上等的布料,輕如羽翼,流光似的色彩。我把它放進了隨身的包袱裏,便和他一起偷偷地跑出了布莊。

在集市上,他問我:“雪妖,我們走了這麽久了,你餓嗎?”我搖了搖頭說:“我是精靈呢,不會餓。”但他卻指著旁邊的包子鋪又指著自己的肚子滿腹委屈地對我說:“我也不餓,可是它餓了。”我撲嗤一笑,說:“好了,去吃點東西吧!我也好久沒有吃過這人類的東西了。”他高興地笑了笑,拉著我走進了旁邊的包子鋪,叫了兩籠包子,他拿了一個遞給我,我接過它,吃了一口。他看著我問我:“好吃嗎?”我點點頭,突然想起了母親,想起了小時候她帶我來這鎮上吃過的梨花糕。那是我吃過的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了。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說:“怎麽了,在想什麽?”我搖了搖頭,沒有告訴他,他又對我說:“你在這等我,我去去就來!”說完,他就跑出了店裏。我看著他跑開的背影,忽然有那麽一瞬間的熟悉,但是這個感覺卻一閃即逝了。我坐在那裏,只是喝著水,終於他笑著出現在了我的眼前,他背著一只手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,我沒有理會他。忽然,他像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拿出了兩支梨花糕,問我:知道這是什麽嗎?”我隨口答了一句:不就是梨花糕嘛,我知道。”他很驚訝。順手遞給了我一支。問我:你怎麽會知道它的名字?”“因為我小時候吃過。”我回答道,問他:“你是怎麽找到它的?”他回答說:“叫買聲啊,我順著叫買聲就找到了!”突然,我想起了那個背影,想起了我的小時候。

記不得是幾歲的時候的事了,只記得那一天,是母親最後一次帶我和姐姐去鎮上的集市玩,那以後,母親就去世了。那一天,母親為我和姐姐買了許多梨花糕,我們高興的吃著這個甜甜的東西。這時,母親想起要買一些東西回海底,便要我和姐姐坐在這裏等她,姐姐不肯,也和母親一起去了。我一個人坐在路邊的石凳上吃著梨花糕等他們回來。忽然,我聽見有人哭泣的聲音,我四處看了一下,便看見路邊有一個小男孩,蹲在地上哭泣。我走近他,和他一樣蹲了下來,問他:“哥哥,你怎麽了?”他擡起頭來,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珠。我用手幫他擦去了淚水。他哭著對我說:“我找不到父親和母親了,我們走散了。”我扳下半塊梨花糕給他,對他說:“不哭,吃了梨花糕心裏就會甜甜的了。”我又問他:“你知道你的家在哪裏嗎?也許,你的父母正在家裏等你呢。”他指了指西方。我扶起他,拿著梨花糕對他說:“你知道我每次是怎麽找到它的嗎?”他搖了搖頭。我說:“是聲音,梨花糕的叫賣聲。只要你順著聲音就能找到它了。就如你要回家,只要你用心去聽,就一定會聽到你父母的呼喚聲,你就一定能回到家的。”他擦了擦眼淚,笑著對我說:“謝謝你,我會回到家的,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來找你”說完,他就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
傾城推了推我,問:“你在想什麽,不會是被我的梨花糕感動了吧?”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。想起了那個小男孩,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回到家,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。傾城在旁邊笑我道:“雪妖姑娘,今天可是發了好幾次呆了吧!”我用梨花糕堵住了他的嘴,說:“閉嘴吧,我們還是快回海底!”

回到海底,我把布匹交給了姐姐。信使還沒有走,姐姐便把布匹給了他們。

人魚族族王生辰那天,我和姐姐都得到了不少的封賞。我把它們打包了一份,準備去海煙鎮把它們送給傾城,畢竟這些封賞他也有份。這時,有人敲門,我一開門便看見了姐姐,她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袱。她對我說:“雪妖,這是我從族王給我的封賞中拿出的一部分,你幫我拿到海煙鎮去給傾城吧,畢竟這個他也用份。”我從姐姐手中接過它們。問姐姐說:“姐姐,你不去嗎?”他搖了搖頭,對我說:“族王說有事要商議,叫我到宮殿去一趟,我就不去了,你去交給他就好了。”我點了點頭,作為宮殿的女使,姐姐總是有很多事要忙。送走姐姐後,我把姐姐的那份封賞挎到了肩上,順便把自己準備的那份放進了床頭的櫃子裏。合上門便出去了。

到了布莊,我正在尋思著怎麽去找傾城?是走正門進去,還是像上次那樣翻墻呢。猶豫了半天,最後還是走到了圍墻處。我想送東西就不麻煩別人了,還是自己去找傾城吧。正準備使用法術進去的時候,有人在後面叫了一聲,我一回頭便看見了傾城,他拿著一把扇子,指著我說:“大膽小飛賊,偷去我家想幹嘛啊。”我走上前去,一把搶下他的扇子,反指著他說:“你管本小姐!”他笑笑說:“難道是想我了?”我搖搖頭,沒有理他。快速的取下肩上的包袱遞給了他。他問我:“這是什麽?”我低著頭回答道:“這個,是姐姐讓我給你的。是族王的封賞,至於我的嘛,你知道我比較貪心,就沒有準備你的了。”他笑笑:“知道你貪心,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我踢了他一腳,轉身走開了。他跟上來問我:“怎麽,生氣了啊?”我故作嚴肅地說:“是啊!”他笑著說:“這樣啊,那我請你吃梨花糕。”我笑了笑,跟著他去了市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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